生产队往事柳香与大国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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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兴安岭南麓西端诺敏河畔有一个小山村叫靠山屯。屯子里有七个小队,一个大队。柳香和大国是五小队的。屯子南侧不到一里远是诺敏河支流。到了夏季,河水哗啦啦的自东向西流。夏季天热的时候,在河边男社员,孩子,洗澡。姑娘,妇女或洗澡或洗衣服。每天都有几十号人,非常热闹。靠山屯背靠诺敏河,这里是鱼米之乡。

(诺敏河畔)

十几岁的男孩子水性特别好,他们脱光衣服,在渡槽的水泥台子上翻跟头,燕子一样扎进一人多深的河水里。大国那年十八九岁,经常和一些同龄男孩子去大河洗澡抓鱼打鱼。那个时候的鱼特别多,河底下石头缝里有鲶鱼,脚窝里有小鲫鱼和柳根。想吃鱼进到河里半小时就能抓十条二十条。大国抓鱼嘴先叼一个细软的柳条,把摸到的鱼穿到柳条上,每次都能抓一大串子小鱼。有时候钓鱼,不管是早午晚都能钓着鱼。白天钓的鱼基本就是柳根,小鲫鱼,晚上钓的都是鲶鱼。

有的时候他们也用抬网捕鱼,两个人在水里拉抬网,柳香拿着鱼筐跟着,手里拿着小盆,鱼被抬上网用盆子舀起来放到筐里。用抬网抬的鱼一般都是小鱼。还有的时候用旋网打鱼,只一甩,成了圆形,扣在水面,网上系有铅胶子。(就是用铅铸的小长条块,也有铜的,很沉,可以把网沉入水下)网眼子有大有小。有插1的,有插1.5的,还有插2的。插几的好像就是网眼子里面能插进几个手指头那么大的空隙。眼子越大就能捕上大鱼,小鱼就跑了。

那个时候几乎家家都有渔网。我父亲那个时候最能织渔网。有抬网,袖子网,拉网旋网,挂子网。很多人都让我父亲给织网。

(旋网打鱼)

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看见父亲用一个带尖的三角形竹签,上面套着线(也有丝的)没事的时候就织网。网眼大的旋网是用来捕狗鱼的,够鱼很大,细长有一尺多,体白嘴像鸭子嘴,肉鲜嫩。还有胖头鱼,每个都半斤以上,体微黄,肉香甜。用旋网打鱼其实是大人的事,半大孩子也有用的。大国经常用旋网打鱼,柳香给他捡鱼。大国还有一个本事,就是在一人多深的河里一个猛子扎下去,在河底下石头缝里抓鲶鱼。那个时候河底下,石头缝里的鲶鱼咯咯洋洋的特别多。渔网打不着鲶鱼,抬网也抬不到鲶鱼,因为鲶鱼多半都钻到河底石头缝里。大国一个猛子扎下水里之后,手插到石头缝里摸鱼。他浮上水面的时候,嘴里叼着一条鲶鱼,一个手还抓住一条鲶鱼,用脚和身体游动,不至于沉低。

因为水是从高处流下来的,活水有冲进和浮力。大国每次抓鱼浮出水面的那一瞬,柳香在岸上给他鼓掌,他整个一个打鱼郎。也就是那个时候柳香就喜欢上了大国。那时候河里的小泥鳅鱼,七星子鱼,狐狸子鱼都很小,一弄就是一水桶,人们弄回去都喂鸡鸭鹅。

柳香那年十八岁,肌肤白如玉,大眼珠子毛茸茸的传神,披肩长发,别的女孩都扎两只羊角辫,柳香个别,她长的水灵可人。柳香不管穿啥衣服都好看,虽然衣服上补丁好几个,因柳香身材苗条,所以还能突显她的美。她上身常穿白衬衫,显得格外靓丽。大国十九岁,长的细高挑,帅气。从小两个人就在一起玩耍。初中毕业两个人都到生产队干活。柳香的父亲柳老爹是五队队长,柳香家七个孩子,姐三个,四个弟弟,柳香是老大。大国也是老三,身下一个弟弟,一个妹妹,三个姐姐,两个哥哥,那个时候家家孩子很多。

(柳香)

白天在生产队干完活,晚上,大国约柳香去河对岸的小树林玩耍。其实那个时候她们已经是半大孩子了,见面时女孩子自然有些羞涩,只不过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,也就不设防。柳香来到河边的小树林,夕阳的余晖照到小树林里,树林里橘红色的光交相辉映。林子里鸟很多,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。野地里黄的白的粉的红的小花竞相开放。

到了小树林子,大国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。大国看柳香来了,脸上笑容满面,他采一束野花插到柳香的头上嘿嘿笑。

“柳香,你真漂亮,像个新娘子!”柳香的脸顿时红成夕阳的余晖。大国这样说柳香,柳香挂不住了,女孩子都羞涩。她就追大国,大国就在小树林里跑。小树林里传出咯咯的笑声。两个人玩累了,闹够了,躺在毛茸茸的草地上,仰望西天的晚霞。大国嘴里叼着一根草棍,陷入了沉思。

“大国哥,你说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在这个山沟沟里吗?”

“呃,柳香,我也在想这个问题!”看到城里人吃的穿的都比咱们农村人好,真的好羡慕啊!大国长叹一声。

“大国哥,你现在最想要什么东西啊?”柳香问。

“一顶军帽呗!”大国脱口而出。

“咱屯子就大队长的二儿子戴军帽,他哥是当兵的,真让人羡慕啊!”大国惋惜的说。

此时,太阳已经落山了。大国和柳香站起来就往家的方向走。大国壮着胆拉住柳香的手。大国还是第一次攥住女孩子的手,他感觉柳香的手软乎乎胖嘟嘟的有些滑腻感。攥住柳香手一刹那,大国感觉周身像通电一样,一种幸福。柳香犹疑了一下,她被大国的突然举动吓了一下感油然而生。柳香并没有挣脱大国的手,羞赧的脸庞火辣辣的。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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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大国牵着柳香的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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