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由长篇名家传记《徐芒耀的油画世界》作者陈洪标撰写。
黄永玉画钟馗捉鬼找鬼忙，只卖万，范曾画钟馗爱撩妹，却卖万。
这世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有了这样一条生存规则：老实人总是吃亏，升不了官发不了财，干死干活是他们，有好处了却没有他们的份。而那些投机取巧的人，总是左右逢源，吃香的喝辣的，什么好处都不会落下他们。
不仅人间如此，连鬼神两界也是如此。
同是一个钟馗，在画家笔下却是两种遭遇。
一个钟馗在老顽童黄永玉笔下，看似肆无忌惮，却奉“惩恶是最大的行善”为座右铭，玩命当差办事。
总是披一件红长袍、袒胸露腹的钟馗，不是整天忙着捉鬼，就是找鬼，累得够呛。
有时还要被人误会，只好发表声明“俺可没说要捉大鬼”，还为他解释“钟馗先生也是个老于世故之人，拿官饷。办起事来有时就由不得自己了。”
▲图为黄永玉作品《俺可没说要捉大鬼》。
“锣鼓龙船吊屈平，又逢端午画先生。打熬世故知官味，无怪贤人狡兔心。”黄永玉这题诗一如往日的戏谑玩闹兼以讽世，让钟馗好为难，想半天想不明白。
“无怪贤人狡兔心”，做人难，做奔走于人鬼神之间的捉鬼英雄也难，做黄永玉笔下的钟馗更难。
所谓读懂贤人狡兔心，不是用来读懂别人，而是读懂自己，免得变成别人眼里的笑料。不是怕，是见了太多人情世故，知人心叵测，人性之危。该捉的鬼要捉，不该捉的鬼不捉，要看时机，也要看一些人的脸色。
钟馗捉鬼也是战战兢兢，如履薄冰？
有时候也需要自我陶醉一番，指天指地，这才是正常的钟馗。
▲图为黄永玉作品《钟馗先生》。
而黄永玉的死对头，曾经的学生范曾，画钟馗却画的很是威风神助，足见英雄气概。
有人说范曾画钟馗是在画自己，因为自己也像钟馗一样不为世人所理解，明明是人却被当成鬼。
因范曾与沈从文、李苦禅的授业恩师之间的师徒关系，以及处心积虑得到郭沫若的提携等让人诟病的是是非非，加上数次婚变一度把他推上风口浪尖，而流水线式作画也让他饱受非议。
是世人对他误会太多，还是他给世人留下的疑问太多？这就像他几幅画钟馗的画，让人费解。
那么，范曾笔下又是怎么画钟馗的？
他笔下的钟馗美髯飘飘，英俊潇洒，一副正人君子，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。而且钟馗不捉鬼，鬼太丑，他喜欢捉妖，妖多半身材苗条，婀娜多姿，妩媚妖娆，漂亮如仙。
不仅如此，而且范曾笔下的钟馗喜欢撩妹。
让人想不到的是，撩妹成了钟馗的一种雅趣，所以，范曾画有多幅钟馗撩妹的雅趣图。
这人世也很奇怪，不仅范曾喜欢画钟馗撩妹，而且收藏家也喜欢，一幅撩妹图可以拍出万的成交价，比黄永玉只拍了万的《钟馗像》要多多万。
这就是有情的现实和现实的无情。
对他们两人画的钟馗，你更喜欢谁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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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系原创，由长篇名家传记《徐芒耀的油画世界》（光明日报出版社）作者陈洪标撰写。图片来自网络。